伏羲令一个叫阴康的人创编舞蹈,名为“大舞戏”。档次低的舞蹈,将人拘束在身体上,活动来活动去,无非鼓弄出一份性感。人身最显著的功能是交配,拘于人身,必然走在性感的路数上
此部讲解五禽戏的书名为《金刚圭旨法象(华佗五禽经)》,武术大师的出山之作,不谈拳术,却去搞平民体操——因为他在搏杀技能的背后看到了武术广阔的渊源,那是汉文明诞生期的灵光。
民国时期两度出任天津市市长的张廷谔评薛颠“参会华氏五禽经,而得其奥者”,将华佗五禽戏上升至“经”的尊贵地位。张廷谔是“一言以兴邦”的人,当曹锟要惩处阎锡山时,张廷谔去山西考察,然后劝住了曹锟,保住了山西的太平。
丈夫立世,凭借的是眼光。
薛颠从民间体操中,看穿了文明。渊源歌诀中,还有“孔言天命语极精详”,这又是一句迥异常识的话。孔子身在春秋乱世,急于规范的是人品道德和社会秩序,所以《论语》多谈人世,孔子的徒弟都感慨孔子对性命天理谈得太少了,留下的话不多。而薛颠认为这不多的话是“少而精”,孔子已经把性命天理谈透了——真是大逆常识。
薛颠的徒弟卢克捷对薛颠的描述是:“所谈皆易理易数,所演皆象势象形,全革花势浮文之俗套。阐扬禅理,发为武术,学者一经指授,莫不洞明窍要,不但仅能锻炼身体,且可由此明心见性。”
卢克捷是亲受薛颠教导的人,他说薛颠教拳时爱用《易经》举例,并由禅理发挥拳理。
象形术等于禅宗,不但能锻炼身体,还能明心见性——这句话,卢克捷是不是说得太大了?
学了象形术,技压群雄,成为天下第一,虽然很传奇,但毕竟也是武术分内的事,尚可以理解,而练拳却练成佛了——
旧时代练武、打仗的人多参禅,民国军阀靳云鹏、孙传芳便参禅,在《月溪禅师问答录》载有他俩与月溪禅师的对话。月溪禅师是民国罕见的大师,死后与六祖慧能一样,肉身不坏,保存在香港沙田的万佛寺中。
靳云鹏问:“心法双忘尚余尘,一念不生受后有,是什么境界?”
孙传芳问:“佛有十恼,六年苦行、孙陀利谤、金枪、马麦、琉璃王杀释种、乞食空钵、旃遮女谤、调达推山、寒风索衣、双树背痛,既然明心见性,还有业障么?”
靳云鹏问的是修行的内行话,孙传芳问的是“佛有十件倒霉事,最后因为背痛逝世,为什么明心见性了,还要受报应?”一针见血,直捣佛学要害,看来军阀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。
象形术传自五台山和尚,自然带禅宗风貌。通过石头希迁的《参同契》可以了解禅宗。
竺土大仙心,东西密相付。人根有利钝,道无南北祖。灵源明皎洁,枝派暗流注。执事元是迷,契理亦非悟。门门一切境,回互不回互。回而更相涉,不尔依位住。色本殊质象,声元异乐苦。暗合上中言,明明清浊句。
四大性自复,如子得其母。火热风动摇,水湿地坚固。眼色耳音声,鼻香舌咸醋。然依一一法,依根叶分布。本末须归宗,尊卑用其语。当明中有暗,勿以暗相遇。当暗中有明,勿以明相睹。明暗各相对,比如前后步。